推进智能写作健康发展 | 第二届语言智能与社会发展论坛在北京语言大学召开

2019年12月17日，第二届语言智能与社会发展论坛在北京语言大学逸夫报告厅隆重举行。本次论坛主题为“智能写作的社会影响及其伦理、法律问题”，教育部科技司雷朝滋司长，北京语言大学党委书记倪海东，北京语言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张旺喜，北京语言大学语言资源高精尖创新中心主任李宇明教授及语言学界、机器翻译界、新闻传播界和企业界近150名嘉宾出席本次论坛。论坛由北京语言大学语言资源高精尖创新中心（以下简称“中心”）和中国中文信息学会社会媒体处理专委会联合主办，北京语言大学语言智能研究院协办。

教育部科技司雷朝滋司长在致辞中首先向此次论坛的成功举办表示热烈的祝贺。他指出，人工智能是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无论是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发展规范等方面都大有可为，与此同时，人工智能也带来了新的风险挑战。因此，社会既要敞开怀抱拥抱智能未来，更要审慎推进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确保人工智能安全、可信地为人的生产生活服务。他指出，今天的论坛聚焦“智能写作的社会影响及其伦理、法律问题”，这对面向我国人工智能安全发展的迫切需要提供智力支撑非常有意义。他期待与会专家、学者能够充分交流思想、碰撞智慧，为我国人工智能的发展建言献策。

北京语言大学副校长张旺喜教授介绍了论坛发起背景和意义，期待通过本次论坛，传达当前的技术现状和实际应用情况，正视价值，消除恐慌，预测趋势；沟通写作技术可能的应用形式，交流其红利和威胁，探讨和寻求平衡点，并呼吁政府与社会做好准备，期待北语和社会各界为人类社会享有安全健康的语言智能而求索。

本届论坛共举行7场主旨报告、1场圆桌讨论和1场闭门会议，围绕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及社会热点，邀请相关领域专家学者共聚一堂，畅所欲言。中心主任李宇明教授作《推进智能写作健康发展》主旨报告。他指出，智能写作在多个领域已得到大量应用，发挥着不可小觑的影响。但若不加限制地应用，在工商业、公共管理和文化传承等领域都将产生现实损失及伦理焦虑。面对新的技术变革，文秘、新闻、语言教育等领域的行业生态和人才培养也遭遇挑战。人们需要科学估量智能写作在现实语言生活中的作用，理智预测其未来发展，帮助相关从业者适应新业态和新形势，帮助政府制定符合实际的产业规划与教育规划，他呼吁建立健全法律法规，管理、引导智能写作的健康发展和科学应用。

北京师范大学新媒体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张洪忠教授作《文科思维与技术思维的碰撞：新闻传播经验应用在机器写作技术开发中的个案研究》报告，他介绍了北师大团队参与微软小冰项目组开发“小冰白盒写作辅助工具”的过程，从北师大团队角度探究资讯聚合类新闻文本自动化生成原理及模板生产模式。中国社科院科学技术和社会研究中心主任段伟文研究员、清华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孙茂松教授分别从《智能写作时代的认知价值挑战与伦理调适》《机器写作相关问题随想》探讨了基于自然语言生成的智能写作和机器写作相关问题。段伟文研究员认为自动化的智能写作不仅使各种专业写作和创作得以解放，而且正引发认知领域的文本生成乃至知识生产和传播的全流程再造，报告针对价值挑战，提出了建设性策略。孙茂松教授初步探讨三个问题：机器写作是否具有创造性；若认可机器具有某种创造力，其产出“作品”的知识产权归属该如何界定；机器写作应注意规避的伦理道德底线。

下午的主旨报告中，哈尔滨工业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副院长刘挺教授、金山集团李长亮副总裁、北京国双科技公司知识智能中台负责人舒怡总监从学术和应用方面分别作《智能写作技术及其引发的伦理、法律问题》《办公场景下的智能写作》《人工智能生成内容的法律规制》报告。刘挺教授通过总结当前国内外智能写作的现实案例及问题，对智能机器人写作方式表明观点，对智能机器人的管理提出意见，并根据当前国内外对人工智能伦理、法律方面的纲领性文件和学术研究成果，从学术研究，数据安全，算法安全，政策引导四个方面进行了总结性的思考和建议。李长亮副总裁主要介绍知识图谱、文本校对、智能问答等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在办公场景下，如何辅助用户提高写作效率。舒怡总监从中国司法实践看人工智能生成内容的法律规制问题，探讨生成内容的法律权属，以及通过人工智能生成的虚假新闻和商家“点评信息”的现行法律规范问题，并探讨新技术如何进行法律规制的基本原则。

随后，中心常务副主任杨尔弘教授主持“赋以智能写作正能量”圆桌讨论。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院长冯仕政教授、首都师范大学国际文化学院王春辉教授、字节跳动人工智能实验室周浩研究员、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张伦副教授、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刘知远副教授围绕“智能写作最适合的应用场景、应用最多和较成功的领域分别是什么？”“对于广告、新闻等领域，智能写作目前是否只能是辅助作用，主要还需依靠人对生成文本的修改和润色？”“智能写作潜在的负面影响有哪些，如何从源头上消除？针对机器发帖、话题水军，从技术、人文角度有何好的建议？”“智能写作涉及技术、语言、传播、社会等多个领域，如何发挥各领域作用，让其更加健康地发展？”“智能写作的应用和治理是否需要法律法规进行引导和约束？”等问题进行充分交流，各位专家的观点引起现场观众共鸣，反响热烈。

李宇明主任最后致闭幕辞。他从处理二元世界与三元世界问题的模式与方法、人工智能（包括智能写作）的工具意义、中国教育设置的现状、以及产业调整和预警谈起，指出本次论坛是一个思考现状、思考未来的会议。他强调了学者应当具备学术责任，从社会生活中找问题，解决问题，其中，语言学家更应把解决社会发展的问题、语言生活问题作为自身关注点。再者，学者应当和政府之间建立“旋转门”。学者的研究成果应要通过智库、“旋转门”成为国家政府决策的重要参考。不同学科、不同业界达成共识，定能帮助国家事业进步、祖国发展。李教授最后也指出，在人工智能时代，人类要善于向机器学习，下一代要“插上人工智能的翅膀”，避免被社会淘汰。最后，他呼吁与会专家、学者为2020年第三届语言智能与社会发展论坛贡献智慧！

本次论坛形成一项重要成果，即语言智能与社会发展论坛之2019宣言——《推进智能写作健康发展宣言》（以下简称“宣言”）。宣言确认了“以积极态度拥抱智能写作”、“彰显社会属性和价值”、“互联互通深度人机结合”、“遵循人类语言生活的公序良俗”、“协同发展，彼此补益”等五项原则，并提出以下倡议：

一是智能写作的总目标应界定为：提升人类社会的信息交换能力和知识传承、共享水平，促进社会的和谐、凝聚与进步，助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二是智能写作在发展中应当：以人为本，以公众福祉为目标，尊重社会伦理和科技伦理，担当起社会责任。保障人类个体和组织的尊严、隐私和权利；永不寻求替代或削弱人类的语言使用能力，始终保持其工具性定位；不断提高其自身透明性、可解释性、可预测性，使系统可追溯、可核查、可问责。

三是智能写作在运用中应当：符合人类价值观，符合社会整体利益。这包括（而不限于）使用规范语言、传播真实信息，摒弃语言暴力、规避语言偏见，不主动改变人类语言生活的形态和秩序；审慎选择落地场景，以减轻人类重复劳动、服务人类生活为目标。不扰乱社会秩序，不干扰个人生活，不构成信息过载；主动亮明其非人类成员身份和生产者、使用者等数据，并进行显著提示；尊重人类语言作品的知识产权，审慎处置“原创”语言作品产权。

四是在智能写作的治理中：公共宣传和科普演示中，产业界应实事求是报告智能写作的发展现状，不夸大现有性能，不做缺乏科学依据的展望，不误导社会，不人为制造社会焦虑；文秘、新闻和语言教育等专业应与时俱进，将智能写作的挑战作为转型发展的契机，辩证看待语言教育的工具性与人文性，重视对语言智能技术的学习与应用；用法律、法规来规范智能写作的发展与应用。理清智能写作开发者、使用者和受用者之间的责任与义务，推动技术开发、市场应用和伦理监督的良性互动，禁止滥用智能写作危害社会与个人权益。

五是本论坛呼吁：信息科学界、语言学界、伦理学界、新闻传播界、司法界及社会有关界别及人士，成立“语言智能伦理委员会”，保证语言智能在符合人类伦理的框架内发展，划定语言智能技术应用的道德边界和法律边界。